新年的喜庆气氛中,手术量直线下降。对于值班来说,也难得格外轻松。然而,就在年前的最后一个值班,却过得十分揪心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急诊科的一个电话,打破了科里几个值班人员的谈天侃地。通知说,一会有一个头面部外伤的车祸患者。
一听是车祸,我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。要知道,车祸哪有小伤啊?说不准,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。但又一想,似乎有点不对:急诊科医生说,要准备五官科器械。既然是五官科的手术,一般都不要命。于是,也稍稍放下心来。但为了防止万一,也把抢救需要用的物品和药品都准备了。
没多久,急诊科来电话:让手术室护士去留观室接患者。与此同时,我们其他人则在手术室等待患者进来。
这时,大家都在分析一个事:急诊科说是五官科手术,患者是一个小女孩,脸上不会伤得很严重吧。女孩的脸,可是一辈子的事啊。一会就来,一定竭尽我们所能,把这台手术做好。
尽管是各种猜想,但未见到患者的情况下,都是乱猜。然而,当患者一进入手术室,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尽管我们都是“久经沙场”、“见过世面”的人,手术室里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伤情,但这次我们还是被深深震惊了:小女孩的脸上,确切的说,是整个脑袋上,都被厚厚的纱布缠绕着。看纱布的那个厚度,应该不仅仅是覆盖的作用,还有加压止血的用途。这就意味着,伤得的确很重!
作为麻醉医生,我更关心的,是患者此时的生命体征如何?是否有生命危险?
层层纱布下,我找到了患者的嘴。发现这个嘴由于鼻子被纱布覆盖,正在努力地呼吸着空气。边上被吹起的纱布丝,可以估算出,呼吸频率有些快,但深度还是够的。既然呼吸没有问题,多半不会太危险。但也不能掉以轻心,我迅速把血压计等监护连接好了,我需要尽快知道患者的生命状态。
各种监测结果出来了,我稍稍安心了:除了心率超过一百,有些不正常外,其他都还好。
此时,五官科的医生也赶到了。经过商议,我们决定在全麻下为患者进行手术:一方面,因为这还是一个10多岁的小女孩;另外,据五官科医生说,损伤的面积很大,可能很复杂。
正当我们唏嘘的时候,纱布下面传来一个囔囔的声音:叔叔,我的脸没事吧?随着最后一个字出来,已显得有些哽咽。这只是一个孩子啊,她是多么担心自己的脸毁容了!
我安慰她道:你放心吧,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医生,一定能把你治得漂漂亮亮的。
在她“嗯嗯”答应中,我快速推了一些镇静剂。此刻,我希望她的痛苦小一点,哪怕只是精神上的痛苦。随着她睡去,五官科大夫一边拆掉一些影响我们麻醉插管的纱布,我也做好了气管插管的准备。
然而,这一拆,我还是十分的震惊。因为,当我正要把面罩扣向她的口鼻处时,我赫然发现,她哪里还有鼻子啊!在本该有鼻子的部位,只剩下了两个鼻孔。这时,已来不及震惊。我快速推药,进行了快速诱导插管。在血氧掉下来之前,顺利把气管导管经口腔插进了气管。
孩子的伤情,远比我想象中重得多。不光鼻子没了,整个额头也几乎没有皮了。大夫也试图保住孩子的眉毛,但眉毛似乎就像烂掉的树根一个,毫不费力的就脱出来了。万幸的是,两个眼球没有受伤。
带着沉重的心情,我们在抢救着这张脸。中间,我实在忍不住,问了五官科医生孩子受伤的原因。当得知原因后,惋惜之余变得愤怒。
这是因为,孩子的受伤似乎是自己不能选择的:她的妈妈骑电瓶车带着她放学回家,她选择倒坐在车尾上。她不知道的是,一场车祸正等着她。在她们电瓶车抢一个大货车的道时,车把被挂在了大货车尾部的保险杠上。由于大货车的车速猛然加速,电瓶车的速度也骤起。此时,如果孩子是抱着她妈妈的,可能也没有事。但是,这个孩子是倒骑在电瓶车上,没有任何的抓手。于是,她瞬间被车速带倒。一瞬间,她的整张脸就贴在了路面上。随着一阵惨叫,她掉下车来。
这台手术,大家都揪着心、希望孩子别伤得太重。
在这里,强烈提醒大家:一定要规范驾驶,尤其不要把毫无保护自己能力的孩子随意就放在车座后面!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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